“十五五”：服务消费新征程的开启

在经济发展进程中，消费始终是拉动增长的重要引擎。随着时代演进，服务消费逐渐成为消费领域的新焦点。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在国新办 “高质量完成‘十四五’规划” 系列主题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，引发了广泛关注，其中 “十五五” 期间将持续减少服务消费领域限制性措施这一内容，更是成为热议话题。这一举措不仅关系到服务消费领域的发展，更与经济繁荣、民生改善紧密相连。它如同一把钥匙，有望打开服务消费市场的新空间，释放巨大消费潜力，为经济增长注入新动能，也将为百姓生活带来更多便利与选择，值得人们满怀期待。

服务消费：经济增长的新引擎

（一）服务消费崛起的时代背景

过去，商品消费在我国消费市场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，人们的消费重心多放在有形的物质商品上。但随着经济快速发展，人均 GDP 稳步提升，我国消费结构正发生深刻变革，逐渐从商品消费主导向服务消费主导转变。相关数据显示，当人均 GDP 达到 1.5 万美元左右时，消费结构会加快向服务消费主导转变。目前我国人均 GDP 已超过 1.3 万美元，这意味着服务消费进入了快速增长的黄金期。在这一时期，人们不再仅仅满足于物质充裕，更追求生活品质的提升，对旅游、文化、教育、健康等服务消费的需求愈发旺盛。

（二）服务消费的强劲表现

回顾 2013-2024 这十余年间，我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及占比的变化，恰似一部记录消费升级的鲜活史书。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从 0.5 万元逐步增长至 1.3 万元，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也从 39.7% 稳步提升到 46.1%。除个别特殊年份外，居民服务性消费支出增速均明显高于总体人均消费支出。与商品消费相比，服务消费展现出更强劲的增长势头和巨大发展潜力，在家庭支出中的占比不断提高，已成为消费领域中不可忽视的力量。

（三）服务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关键作用

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，对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约为 60%，是重要的动力源泉。在消费格局中，服务消费因其独特性质，在促进消费方面扮演着关键角色。与商品消费不同，服务消费的边际效用递减效应更弱，人们在享受服务消费时，每次体验都能带来较持久的满足感，不会像商品消费那样，随消费数量增加而迅速降低满足感。而且，服务消费的消费上限更高，人们对优质服务的追求几乎没有止境。比如旅游，人们可以不断探索新目的地，体验不同文化与风情；教育服务中，人们也愿意为获取更多知识和技能投入更多资源。因此，服务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，推动经济持续发展。

限制性措施：服务消费的 “紧箍咒”

（一）限制性措施的具体表现

在服务消费领域，限制性措施如同无形枷锁，束缚着市场活力。其中，市场准入的隐性门槛是突出问题。以健康、养老等行业为例，许多有实力、有创新理念的企业想进入这些领域，却面临诸多困难。繁琐的审批流程、过高的资质要求，让不少企业望而却步。一些新兴健康服务企业虽有先进技术和服务理念，但因难以在短时间内满足复杂审批条件，无法顺利进入市场，错失发展机遇。

多头监管现象也较为常见。在服务消费市场，多个部门对同一服务企业进行监管的情况时有发生。这导致企业需应对不同部门的不同标准和要求，增加了运营成本和管理难度。比如餐饮服务行业，卫生部门、食品监管部门、工商部门等都有监管职责，各部门检查标准和重点不同，企业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应付各种检查，干扰了正常运营，使其无法全心投入提升服务质量和创新服务模式。

（二）对服务消费的制约影响

这些限制性措施对服务消费产生了多方面制约。从服务供给看，它们抑制了优质服务的供给创新。由于市场准入困难，许多有创新能力的企业无法进入市场，导致市场上服务种类单一、质量不高。以养老服务为例，因社会资本进入困难，养老服务机构的数量和质量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养老需求。不少养老机构设施陈旧、服务项目单一，仅能提供基本生活照料，无法满足老年人在文化娱乐、康复护理、心理咨询等方面的多样化、个性化需求。

从消费角度看，限制性措施阻碍了 “能消费、敢消费、愿消费” 良性机制的形成。消费者选择服务时，常受服务质量、价格、便利性等多种因素影响。当市场缺乏优质、多样化的服务供给时，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和能力都会受到影响。比如旅游服务领域，若存在不合理价格管制、强制消费等限制性措施，消费者会对旅游产生顾虑，不敢轻易消费，甚至放弃旅游计划，这不仅影响生活品质，也制约了旅游服务行业发展。

“加减法” 策略：突破困境的关键

面对服务消费领域限制性措施带来的问题，商务部会同有关部门精准施策，提出 “加减法” 策略，为突破服务消费发展困境指明了方向。

（一）对外开放做加法

对外开放做加法，即扩大医疗、教育等领域的开放试点，积极引进国外先进服务理念、技术和管理经验，为国内服务消费市场注入新活力。医疗领域，上海积极推进高水平公立医院开展国际医疗旅游试点，龙华医院成功入选 “上海市公立医院国际医疗旅游试点单位”。这一举措不仅深化了卫生健康领域高水平改革开放，推动上海高水平医疗走向全球，树立起上海国际医疗服务品牌，还为优质医疗资源发展开辟新空间，拓展了高水平公立医院医疗服务新赛道。龙华医院凭借中医药优势学科群、名中医团队、一流医疗设备和高水平管理服务团队，将进一步拓展国际医疗服务领域，提升中西医结合诊疗能力、健康管理水平和国际影响力，打造高质量国际医疗中心，让国内患者享受到更优质、更国际化的医疗服务。

教育领域，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不断增加，为学生提供了国际化教育环境和教学资源。如香港岭南大学（广州）项目落地，为广州教育市场带来新活力。香港岭南大学在人文、商科和社会科学等领域有一定优势，与广州合作办学，能让学生不出国门就体验到国际化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，拓宽国际视野。同时，《陕西省教育事业发展 “十四五” 规划》中关于中小学国际理解教育的要求，也在推动陕西省中小学国际理解教育试点学校建设，通过国际理解教育培养学生的全球视野和跨文化交流能力。这些举措丰富了国内教育服务供给，提升了教育服务质量和水平。

（二）对内放开做减法

对内放开做减法，旨在推动出台支持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 “1+N” 系列政策，开展服务消费提质惠民行动，围绕健康、养老、家政等细分领域减少限制性措施，丰富服务供给。各地积极响应，结合自身特色出台服务消费扩容升级政策措施。江苏省印发的《江苏省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》，从优化服务供给、抓好平台载体、强化要素保障三个方面提出具体举措。优化服务供给既关注基础型消费，也注重改善型消费；抓好平台载体通过开展各类服务消费促进活动满足群众生活需求；强化要素保障则从财税金融支持、技能人才培训等多方面提供保障。

南京市印发的《南京市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》，围绕基础型、改善型、新型服务消费提出 14 条具体举措，推动餐饮住宿消费升级，鼓励住宿业与旅游、康养、研学等业态融合发展，培育发展中高端酒店品牌和民宿品牌。这些政策措施有效减少了服务消费领域的限制性措施，激发了市场活力，为服务消费发展创造了良好政策环境。

他山之石：国内外成功经验借鉴

（一）国内案例：地方创新实践

国内许多地方在服务消费领域开展了积极创新实践，为减少限制性措施提供了宝贵经验。杭州在车牌分配政策上的创新，就充分体现了对居民购车需求的关注和对消费的促进。2024 年，杭州发布优化小客车调控政策的若干措施，取消区域指标申请限制，以及个人和单位申请区域指标的资格条件和数量限制，让更多人能根据自身需求申领 “浙 A 区域牌照” 指标，进一步优化了公共服务。同时，放宽 “久摇不中” 类指标申请条件，参加本市小客车增量指标摇号累计达 48 次及以上且符合申请资格条件的个人可申请 “久摇不中” 类其他指标，这一举措有效解决了部分市民长期摇号不中的困扰，满足了他们的购车需求，也推动了汽车消费市场发展。

北京在新能源小客车指标配置上向 “无车家庭” 倾斜，2021 年将新能源小客车配置指标数量的 60% 优先向 “无车家庭” 配置，此后逐步提升至 80%，到 2025 年将面向无车家庭定向增发 4 万个新能源小客车指标。这种精准政策调控，既体现了政策的人性化，也有效缓解了无车家庭的购车需求痛点，为汽车消费市场注入新活力，推动汽车消费从购买管理向使用管理转变。

除交通领域外，一些城市在服务消费市场准入方面也进行了大胆尝试。江苏积极落实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的相关政策，文化旅游领域允许外商独资旅行社从事出境旅游业务，先后落地宁程旅行社、途牛假期国际旅行社两家外商独资旅行社；承接外国和港澳台营业性演出审批权下放，编制办事指南，完善审批流程，2024 年 10 月 1 日以来已审批通过 31 件涉外涉港澳台营业性演出。健康医疗领域允许设立外商独资医院，支持港澳台养老机构内设护理医疗机构，国际健康医疗服务供给不断优化。这些举措极大丰富了服务消费供给，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选择。

（二）国外经验：先进模式参考

国外在服务消费领域的一些成功经验也值得借鉴。在减少政府干预、营造公平竞争环境方面，许多发达国家成效显著。以美国为例，企业开办手续相对简便，大幅缩短了企业进入市场的时间成本。创业者只需提交必要文件和信息，经过简单审核程序，就能快速完成企业注册并开展业务。这使得市场上服务供给主体更加多元化，竞争更充分，企业为在竞争中脱颖而出，不断创新服务内容和形式、提高服务质量，推动了整个服务消费市场发展。

在完善消费者权益保护和市场信用体系方面，欧盟的经验值得学习。欧盟通过制定一系列严格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指令，如《消费者合同不公平条款指令》《误导消费者行为指令》等，构建了全面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律框架。这些指令明确了消费者在购买服务过程中的各项权利，严格规范经营者行为，一旦出现侵害消费者权益的行为，经营者将面临严厉法律制裁。同时，欧盟还设立专门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机构，负责监督和执行相关法律法规，确保消费者权益得到有效保障。市场信用体系建设方面，欧盟建立了完善的信用评价机制，对企业信用状况进行全面评估，并向社会公开结果。消费者可根据企业信用评级选择服务提供商，信用良好的企业能获得更多市场机会，信用不佳的企业则会被市场淘汰。这种信用体系有效约束了企业行为，促进了市场健康发展。

未来展望：服务消费的光明前景

（一）政策持续发力

展望 “十五五”，服务消费领域将持续迎来政策利好。商务部等相关部门会继续加大支持力度，出台更多有针对性和实效性的政策。市场准入方面，审批流程有望进一步简化，效率大幅提高，更多有实力、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将能顺利进入服务消费市场，为市场注入新活力。例如养老服务领域，政府可能进一步放宽社会资本进入限制，降低企业运营成本，吸引更多企业投身养老服务产业，从而增加供给、提升质量。

监管政策上，将更注重平衡监管与市场活力的关系。多头监管现象会得到有效改善，各监管部门协调合作将更紧密，监管标准更统一、明确。这将为服务企业营造更公平、有序的市场竞争环境，让企业能专注于服务创新和质量提升，不必在繁琐监管事务中耗费过多精力。

（二）市场蓬勃发展

随着政策持续推动，服务消费市场将迎来更蓬勃的发展。供给方面，市场会更加丰富优质。更多服务企业将受政策激励，积极创新服务模式、提升服务质量。新兴服务业态和模式将不断涌现，为消费者带来全新消费体验。比如文化娱乐领域，虚拟现实（VR）、增强现实（AR）等技术将与文化娱乐服务深度融合，消费者可在家中通过 VR 设备身临其境地观看演唱会、体验沉浸式戏剧等，打破时间和空间限制，享受更丰富多样的文化娱乐服务。

旅游服务领域，个性化定制旅游将成为新热点。旅游企业会根据消费者兴趣爱好、时间安排、预算等，量身定制旅游线路和行程，提供更贴心、个性化的服务。消费者不再局限于传统旅游团模式，能按自己的节奏和喜好探索世界，满足独特旅游需求。这些新业态、新模式的出现，将极大提升消费者满意度和消费体验，进一步激发消费热情，推动服务消费市场规模不断扩大。预计 “十五五” 期间，我国服务消费市场规模将继续保持快速增长，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。

总结与呼吁

“十五五” 期间持续减少服务消费领域限制性措施，是顺应经济发展潮流、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关键举措。它对激发服务消费潜力、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和积极影响，将为服务消费市场带来新生机与活力，让消费者享受到更优质、丰富、便捷的服务，提升生活品质。

实现这一目标，需要政府、企业和社会共同努力。政府应继续发挥政策引领作用，不断完善相关政策法规，简化审批流程，加强市场监管，为服务消费创造良好政策环境和市场秩序。企业要抓住机遇，积极创新服务模式，提升服务质量，满足消费者日益多样化的需求。社会各界也应积极参与，加强对服务消费的宣传和引导，营造良好消费氛围。

让我们携手共进，期待 “十五五” 期间服务消费领域能实现更辉煌的发展，为我国经济持续繁荣注入强大动力，让每个人都能在服务消费升级中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幸福。